吳東老搖了搖頭,“泱泱,你自己手上還有啥?既然是好不容易才求得的,讓神醫治療傷的機會,那么就不要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,快去治你手傷要緊。”
她思索了一下,看了看沈清安,沈清安只是朝他輕輕點了點頭,并不曾多說什么,但卻立刻明白了他這是什么意思,扭過頭去對著吳東老道:“好了,師父,你放心吧,我有分寸。”
江芍說完這些,并不打算再繼續就這個話題說下去,反而是拉著二人到了一旁,“好了好了,走吧,我這么多年沒回來了,也不知道后山的竹林,現在打理的怎么樣了?師父,你帶我去看看吧。”
吳東老確實是被他這些話堵住了嘴,最終什么都沒說,答應了一聲,帶人離去。
天色漸晚,江芍時至夜半,方才回了屋中。
沈清安在屋子里的木桌旁邊坐著等她,見她回來,抬頭問道:“怎么樣?”
江芍搖搖頭,“不怎么樣,什么都沒問出來,什么也沒看出來,我總覺得師父好像有什么在瞞著我,可是我又不知師父到底哪里有隱瞞之處。”
她頗有些頭疼的摁了摁自己的眉心。
“清安,今日你瞧他們那個樣子,覺得會是什么情況?”她問道。
沈清安輕輕地搖了搖頭,“看不出來,但是我覺得,你師傅說的,應該是這些事情的冰山一角,一個女子能到那樣的地步,接近崩潰,想來應該是經歷了更難以言說之事。”
她抿唇,“其實今日師父不說,我倒是還沒有想到,大昭境內,居然還有狄戎人,占山為王嗎?”
沈清安說起這些,目光冷了冷,“越靠近中原地區,這些情況自然是越少的,可是越往南或者說越往北,這樣的情況層出不窮。”
“大部分人只覺得,狄戎人皇城是在西邊,所以就只往西設置了關卡,或北或南的關卡卻都并不嚴謹。”
“這也就導致了有一些狄戎人,在自己國家過得并不怎么樣,就會想方設法的混到大昭來,而大昭子民,最開始對于狄戎人,并沒有那樣子的排斥,所以便形成了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和平”
“可是后來,因為狄戎與大昭頻頻打仗,百姓對于狄戎人,自然也就沒有先前那般容忍度高了,這些人不得已被逼上了山,占山為王,可是軍隊又無暇顧及他們。”
“這也就導致了,你成為威遠將軍前幾年,這邊的山匪異常猖獗。”
江芍聽他的解釋,卻只覺得意外,“我爹當年的確是與我說過,不論是哪國人都有好人與壞人之分,所以雖然我們與狄戎打仗,可是我們并不對狄戎人趕盡殺絕。”
“所以我也并沒有想到,居然還有這樣子的人在大昭。”
她又覺得奇怪,“天高皇帝遠的皇城中人不知道也就算了,可是不論向東或者向南,可都是有戍邊將軍的,怎么可能這么長時間無人向朝中提起此事呢?”
沈清安說到這些,表情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。
“其實不瞞你說,這些事情,我也有懷疑,所以這一次南下,除了是要帶你治療一下手傷,還是想要去調查一下南邊的戍邊將軍,以及守城郡守,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
江芍撇撇嘴,“我就知道,你才不會只為了這么一件小事,而特地南下的。”
她其實并沒有感覺自己這么說,有什么不對的地方,但是卻引來了沈清安義正言辭的糾正。
“并非如此,帶你治療手傷,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,調查這些事情,只是順帶的而已。”
他思索片刻,又繼續道:“我的確也是有一些想不通,怎么可能會有這樣子的事情發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