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夫說得也是,宮里雖然有穩定的俸祿,但必定會失去些什么。”林紜笑笑,放下一枚銀錠在柜臺上,提著藥便離去了。
在林紜離去后,一旁的藥童清和有些好奇地問醫師:“師父,這位夫人怎么會喜歡養蛇,還把蛇帶在身上呢?她不怕蛇咬她嗎?”
聞言,醫師笑了笑,摸了摸清和的腦袋,道:“對于她這種人來說,養條蛇就和尋常人家養貓兒狗兒一樣。不過貓狗都有咬人的風險,那條蛇卻怎么都不敢咬她的。”
清和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,又問道:“為什么?是怕被其他人打死嗎?”
“因為怕被毒死。”醫師微微嘆了口氣,“這樣的人,已經不懼世間所有的毒物了,反倒是其他毒物咬害怕這種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清和還要說什么,醫師擺了擺手,道:“以后你會學到的。”
清和乖乖住了嘴。
提著藥離開醫館,林紜又在街上轉了幾圈,可其他的醫館都沒有吸引林紜進去的地方,哪怕里面并不像“濟世”一樣破落,也有不少病人在尋醫問藥。
但那位姓“清”的醫師給林紜的感覺相當復雜,她可以斷言,這位清大夫絕對有師門的傳承,而且不是普通的師門。
而且,這人比起一個普通的大夫,更像是一個江湖人。
據林紜所知,這江湖上有名有姓的,和醫藥相關的,除了望風谷,便只有話本上都會出現的藥王閣了。但對方若是像她這樣,沒有勢力,只有單獨的師門,也不是不可能。
這小小的云陽縣,倒還真是臥虎藏龍啊。
林紜在考慮,幾天后從青云寨離開到云陽縣,要不要常常騷擾一下這位清大夫。
她的醫術比起她的毒術始終差那么一截,究其原因也不是她不努力,只是她學得太雜。
一開始是學毒的時候帶了點醫術知識,后來跟著茯苓系統地學了一點基礎,后來茯苓選擇自盡,她便一邊跟著太醫院里的那些太醫偷師,一邊自己找了幾本醫書跟著學,學得五花八門的。
而且林紜總覺得醫書上的,和那些太醫用的法子,都有種太規范的感覺,跳不出一個固定的框架。
也不是說不好,就是給不了林紜一種“原來還能這樣的”醍醐灌頂之感。
這也是為什么林紜在京城開的醫館,只幫人解毒,其他的病她這里一概不看。她自己都學得半桶水,哪敢教人,就更不敢看病了。
如果能夠在這位清大夫這里再偷學點……
林紜勾了勾嘴角,找了家酒樓進去吃東西。
吃到一半的時候,春喜回來了,她手上空空,想來是信已經寄出去了。
“你在縣里的落腳點是哪里?”林紜問道。
春喜道:“屬下有國公的手信,所以一直住在驛站里。”頓了頓,春喜又補充道:“也是為了以防夫人有什么信要寄出去,屬下卻不能及時出現。”
林紜點了點頭,倒也沒覺得多意外,道:“三天后我便會和師兄一起來云陽縣,你幫在在縣里找個落腳點。”說著,林紜把錢袋子給春喜,“錢不是問題,屋子多一點就行。”
春喜接過林紜的錢袋子,聽到林紜的要求,有點疑惑:“可是……屋子多一點的話都是大宅子,夫人打算在縣里留多久?”
“一個月。”林紜笑了笑,“我知道這種大宅子不會租一個月,那就買一個吧,說不定日后我還有機會來云陽縣呢?”